听见脚步声，她回头看了一眼，表情像刚睡醒似的有点茫然。

“吃晚饭了吗？”沈敬走过来，把西装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。

佳宁摇摇头，说：“等你一起。”

沈敬笑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佳宁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，灯光笼罩下，沈敬穿着皓白衬衫，烟灰色西裤，肩宽腿长，身材很好，发型也搭理的一丝不苟，跟以前随意抓的发型截然不同，他的眉眼也变得更深邃沉稳，寻常看不出半点情绪。

就算朝夕相伴在身边，佳宁居然现在才注意到变化，沈敬给人的感觉和几个月前截然不同。

“怎么了？”沈敬伸手拉她起来，动作晾了半天了，佳宁坐着不动，仰头看他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，沈敬问：“是不是困了？”

佳宁回神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，“坐下，我想跟你聊会儿。”

沈敬微怔一瞬，点了点头，在她身边坐下。

“你参加工作多久了？”

第一句话，就让沈敬心里一沉，怎么回事？问他这个做什么？还这么严肃。

佳宁转头看他，牵了牵唇角，说：“我就是随便问问，不要紧张。”

“没多久，一个月左右。”沈敬咽了咽喉结，小心观察她的表情。

“应付的过来吗？”

“还好。”沈敬刚说完，又改口：“挺好的，一切都很顺利。”

“挺好就行。”佳宁呢喃了一句。

沈敬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，这段时间，佳宁情绪持续低落，经常发呆，饭量小说话也不多，晚上也表现恹恹，沈敬一度担心她抑郁了，想请心理医生，又怕自己多虑惹怒她，

“我听人说，你去了那家卫生院？”

这绝不是一个好的话题，可是沈敬自己不说，他料定佳宁也不会提，而她此时的状态明显就是受那儿的影响，沈敬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，后果不知道是好还是坏，他小心等着佳宁的反应。

没有预料中的过激反应，佳宁淡淡的说：“嗯，你不是也去过了吗。”

“抱歉，之前没跟你说。”沈敬松了一口气。

“不怪你。”佳宁摇摇头，顿了几秒，又说：“谢谢。”

“我想给阿姨换一家医院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沈敬第一次去卫生院时，看到余浅浅睡在走廊的休息椅上，没钱缴医药费，病房即便有空床铺也没资格睡，沈敬安排人补齐了医药费，想给她换个好点的医院，余浅浅拒绝了，还不准他告诉佳宁，否则她立刻就离开裕市，没办法，沈敬只好妥协，了解她的病情后安排专家来会诊，需要的诊疗机器全部配齐，还给卫生院捐了一笔钱。

他没想过可以一直瞒下去，因为次日，下面的人就汇报说叶小姐开始找人了，意料之中的事情，沈敬知道后没有干预，只是难免有点失落，佳宁没找他帮忙，甚至没跟他提过这些事情，说到底，可能她还是把他当成学生。

沈敬这么问，主要想试探她们母女关系是否缓和。

佳宁的态度怎么样。

“她不是拒绝你了吗？”佳宁说完又补了一句，“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，我没有意见，跟我无关。”

沈敬扬了扬唇角，“好。”

“你笑什么！！”佳宁敏锐道。

沈敬立即抿唇，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
佳宁盯着他看几秒，语气微沉：“我好像没问过你，什么时候知道她的？又是几年前？”

“在咖啡厅是第一回见面。”沈敬答非所问。

佳宁冷哼一声，“你调查我？”

“没有，就是多关注而已。”沈敬立即解释，其实根本不同特意调查，早三年前，他就把她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，不过这些肯定不会承认。

既然提到咖啡厅，沈敬说：“咖啡厅的事，我查清楚了，李大勇是阿姨曾经的，朋友，如今只是债务关系，那对母女是我妈妈安排过去闹事的，抱歉。”

他道完歉就目光灼灼的盯着佳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