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分绩点和论文达标了,导师就放人了。”
祝桢:……这天聊不下去了。他求救似的看向傅青徽那边,那母女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。
好在楚西也意识到了,他的话听起来可能有点敷衍。楚西看了眼祝桥,刚才猛烈咳嗽带来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,但是显得精神看起来还可以。
“伯父最近那个考古挖掘进展得怎么样了?”楚西微微打起了精神,转变了话头。
“啊?啊!你知道啊!”祝桢语气有点激动,“你是不知道这次文物挖掘有多重要,这是我们考古所发现最新考古成果,在盾山墓地方湾墓区出土了我国最早的瑟和编钟架等大型乐舞遗存。”祝父的语气很激动,说着说着面色都激动得红了起来。
“这起码填补了西周至战国早期500年间大型乐舞发展史空白,这是考古史上最重要的发掘之一。”楚西看得出来祝父是真的很热爱这份事业,神色都开始眉飞色舞起来,声音也大了起来。
“烦不烦啊!来看女儿还在说你那些墓啊古啊的!”傅青徽扭头扫了祝桢一眼,开始向祝桥吐槽,“我看你爸他迟早要和他那些老古董住在一起。不对,他现在就恨不得睡在那个墓地。”
“那爸爸可要幸福死了。”祝桥配合着她妈打趣道。
“冤枉啊!老婆,在我心里你始终是第一位的,其次是咱们家阿桥,然后才是我的那些老宝贝们。”祝桢坐在沙发上,看傅青徽故作生气也连忙走过来将他老婆一边递水,一边讨好道。
傅青徽接了水,嘴上还不饶人,“男人啊,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。”
祝桥被她爸妈逗得直笑,笑得又咳了起来,边咳还不忘问,“那我哥呢?”
“祝渠那得排在家里的旺旺和苗苗后面。”祝桢无所谓地说道。
旺旺和苗苗是家里她上大学后爸妈养的狗和猫,祝桥在视频里和它们聊过不少天。
祝桥清了清嗓子灵巧地眨了下眼,然后得意洋洋向祝父摆了摆手机。
……
好家伙,隔着给他下套是吧。
祝桢看了眼祝桥的手机,微信那边的头像是一把黑白底阴阳图,上面有一把火红的剑。这个头像他很熟悉,因为那是祝桥她哥,也就是他儿子祝渠的微信头像。聊天页面上有一句语音,显然是刚发出去的,祝桢有点心虚,却强撑着说,“没事,你哥他不会和我计较。”
这下连傅青徽都无语地用胳膊肘够了祝桢一下子,却也笑开了。
楚西看了下笑得不能自已的祝桥弯了下眼,默默倒了杯水走了过去。
祝桥看着楚西端了杯水过来,她确实是有点渴了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,却见楚西把水杯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。
祝桥:???
然后她抬头看着楚西,眼里意思很明显,你这样我很尴尬哎!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水喝了一口,也就没注意到傅青徽看楚西的眼神更加不对了。
这小子,此地无银三百两了,这属于是。
傅青徽看了眼楚西欲盖弥彰的动作,冷冷地开口,“今天工作日小楚不用上班的吗?”
“之前所里忙,攒了些假期。”楚西开口语气很是和煦。
“年轻人休假就应该出去玩,怎么好意思让你一直待在病房呢?”傅青徽一副为年轻人着想的语气。
“我也没什么事,就待在这了”楚西也不接话头。
“那怎么行,你不用工作吗?怎么好意思麻烦你。”
“刚好有这方面的研究,不麻烦。”
傅青徽突然安静下来,定定地看着楚西,楚西视线没有回避,也坚定地看过去。
傅青徽忽然闭了下眼,然后移开视线,她知道楚西是药学方面的懂点医,要是真的喜欢他们家阿桥,又是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其实没什么不放心。但是,但总归是不放心,他们家阿桥总是在感情上吃了太多亏。
总的来说,她就是来气,这也是搁以前她没注意,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起的这些心思,谁知道他以前那么多年有没有动歪心思。
祝桥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妈和楚西夹枪带棒的,她冲她爸使眼色:他俩怎么了?
祝桢:……不知道
祝桥:傅女士怎么了?
祝桢:不开心吧! 祝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青徽的神色肯定道。
祝桥对她爹无语,我问为什么不开心?
祝桢:……不知道
……
傅青徽看了眼那俩眼色使的飞起的父女俩,这一对傻子。
最终叹了口气,“那这段时间也麻烦小西了。”她微微松了下口风,算了,总归这个是知根知底。
“应该的。”楚西也松了口气,语气很谦卑。他是真的怕赶明傅青徽一个不爽把祝桥换个他不知道的地方,起码现在每天能看见祝桥就很好了。
祝桥:???怎么了?刚不都差点吵起来吗?怎么突然统一战线了?
然后傅青徽就开始盘问起楚西的生平八字事业规划感情状况。
祝桥:……感情他们家祝女士这是犯了所有中年妇女的通病爱拉媒。祝桥以为她妈这是热爱拉煤,拉到楚西身上去了,一点都没往自己身上想。
她和楚西一起长大,她还比楚西大六岁,也能说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楚西长大的。都说三岁一道坎,他们俩这都两道坎外加楚西不待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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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开准备去开军事会议的祝渠就收到祝桥的微信,是一条语音。祝渠走出办公室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,祝桥可不爱发语音。
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祝渠军人的直觉下意识的告诉他。但还是点开听了,刚开头就是他妹妹玉石相击的声音隔着屏幕夹杂着电流声传了出来。
“那我哥呢?”
“祝渠那得排在家里的旺旺和苗苗后面。”这是是他爸无所谓的声音。
祝渠:……
祝桥看着祝渠的消息笑死了都快,但还不忘安慰她哥,“没事,你在我这排第一位。”
祝渠:……就也不是很在意。
祝渠的副官眼观鼻鼻心地看了眼,心情忽然很好的上司,觉得等下的会议应该不会太难过。真是感谢祝小姐,祝小姐不仅是大美女还是大善人,他内心激动地嚎叫,却在祝渠眼风扫过来之前面无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