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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 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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浑身的力道被抽离,她单手扶着门喘着粗气。

可这还没完,方才闹出那么大动静,定已惊扰了其他借宿在这儿的贵客。

大昭重女子声誉,若她放任不管,她前脚回陈伯府,后脚她被贼人夜闯住处的事就会传扬开,届时不止她名声有损,还会连累陈伯府的其他女眷。

她本就寄人篱下,若是因她污了伯公府的名声,只怕会耗尽最后的情分。

袭了爵位的大舅舅之所以三年前安排三表哥把她从杭州接入汴京,乃看在母亲的面上。三十年前,陈伯府站错了队,外太祖父用昔日祖上的功劳,乃至他自己的命,才保全了陈伯府。

虽官家明面上没再迁怒陈伯府,但朝堂上从不缺揣测圣心之人,此后的陈伯府处处受制,诸事不顺,不过十年,陈伯府已捉襟见肘。这时,第三次科考终上榜的父亲上门递帖求娶母亲,外祖母本就不愿女儿远嫁,何况还是林家那等商贾之家,怎料父亲并未死心,竟再度上门,且这次帖子上列的聘礼更丰。

财帛动人心,遑论有了这笔聘礼,可保陈伯府十年无忧,故外祖父和外祖母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,后外祖母虽重新拟定了陪嫁单子,心里却始终愧对母亲。母亲病重之时,也正是利用这份愧疚,才求了外祖母和大舅舅,在母亲去后,接她到伯府,并为她寻一门好亲事。

有了计较,她速速穿好身上的襦裙,开门跨步走了出去,并未带门。

雨未停却变小,被惊扰的仆妇们得了令,手提灯笼立在回廊上望了过来。

皎芙微俯首行礼:“昨日乃家母六年忌日,天人相隔,作为女儿我只能在每年的那一日,把抄写的《往生经》烧给母亲,祈盼母亲少受轮回之苦,”她抬手用衣袖擦拭掉泪,“怎奈几位壮士既无证明身份的令牌,无手谕,更无凭据,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屋搜查。”

说至动情之处,桃眸中的泪珠掉落个不停,她身体未弯,哽咽着道:“这要是我屋里真有贼人,我便认了,可屋里从始至终只我一人,他,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。”说到最后,她已泣不成声。

丫鬟银兰双膝跪地,磕头道:“请各位行行好,为我家姑娘做个见证。”

跟来的其余三人也紧跟着跪落在地。

右边进屋去的仆妇再度回至回廊上,扬声道:“我家主子乃怀化将军府的张大娘子,愿为姑娘作证,我家大娘子还说,声誉于女子之重,谁家还没个女娘,望各位看在这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,能口下留情。”

此话一落,另外借宿在这西厢房的三家,也一一表示愿为今夜之事作证,更不会有嘴碎的外传此事。

闻言,林皎芙暗松了口气,她博对了。

少有人在遇贼人后还能如此作为,纵使她穿戴不算整齐,情急之下有所失礼尚在情理之中;另则人都有恻隐之心,何况是以孝为先的大昭。

独独怕的便是有人会进屋稽查。

再三道谢,在银兰的搀扶下,皎芙往屋里走。

唯恐银兰见到屋里的场面会惊呼,她一直紧抓着银兰的手,冲银兰使眼神。

她与银兰相伴十年,银兰不会看不懂她的暗示。

原就悬着的心,在瞧见空无一人的地上,又被高高提起。她警惕地打量着屋子,连房梁也未放过,仍不见那贼人踪影。

这是走了?

皎芙没去思索原在地上的人是否是他自己离去,她只知这人的离去给她减少了一桩麻烦。

她递给银兰一个眼神,看懂的银兰这才折返回去合上门。

银兰压低了声音,着急问:“姑娘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
皎芙没作声,只盯着地面滴落的血迹愣神,先前她只顾着怎么逃躲,并未留意那人身上是否有伤。

受了伤还能在吸入了她的毒粉下,与她周旋将近一炷香,是个狠人。

但愿那人不会追究她药倒他一事。

收回目光,她走至方桌前坐下:“无事了。”

“那,那贼人真潜进了屋?”银兰上下打量着林皎芙,眼尖地瞧见林皎芙的里衣又脏又皱,眼泪掉个不停,“是奴婢的错,早该冲进来护住姑娘,姑娘也不会,不会——”

“别忘了我有毒粉防身,贼人也奈何我不得。”皎芙轻声安抚。

当时读医书,只为治好缠绵于病榻的母亲,只恨母亲等不及她学有所成,在她十岁那年就去了。心有所憾,此后在知州府的三年,她时常差遣银兰去府外为她寻医书。

不知是她太过愚钝,亦是其他,在医术上她总不得寸进,倒是在制毒上小有所成。

而她,也正是靠着自己做的那些毒粉,吓退了寻她不快的姨娘与姊妹。

皎芙低声叮嘱:“贼人进屋之事,万不可对他人言。”

银兰抹泪点头应是。

挨至天明,皎芙再度逐一向四位贵人道谢,才乘坐马车回陈伯府。

回府后,她如往年般前往静心堂去见陈老太太,也就是她的外祖母。

她款步来至厅中,微颔首屈膝,冲陈老太太行万福礼:“外祖母万福,”她又转身面向陈伯府的王大娘子,“大舅母万福。”

陈老太太朝她招手:“一切都可还顺利?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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