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他当初现世的时候,残杀了上万人,就连小孩都不肯放过。凶残至极!”
“杀了它,今日我们一定要替天行道,决不能放过它”
“可是,可是,我们此时自保都成了问题,又如何打得过它。它,它可是灵智大开,与人无异”
“西夂可是能够召唤魂兽的,我看外面那些魂兽定然都是它所召唤来的。今日谁也别做胆小鬼,若我们不合力杀了它,一会它破了这结界,里外夹击,谁也活不成”
“是啊!杀了它”
“杀了它”
“杀了它”
叫嚣声仿若野兽的嘶吼,声声震耳。
骆泱骆如便只站在一旁,时不时再添油加醋一番,似是很满意于现状。
对他们来说沐夕与西夂不同,沐夕是人类,即便他们说出花来怕也没有人会真的信服从而与他们站在一起。但西夂却是十恶不赦的魂兽,只要将他的身份抛出来。这里的人在感受到生命即将受到威胁的时候,便会抱起团来同仇敌忾。
而且只要西夂受服,他再将矛头指向沐夕,与西夂有瓜葛的人自是会受到牵连。到时候沐夕即便不被杀死,自少也会掉去半条命。如此,还怕他不交出海明罗嘛!
西夂的面色已在源源不断的咒骂声中变得极其难看,连着一双乳白色的眼都浸了一抹红,低沉着嗓音怒道:“我杀了上万人?连小儿都没有放过?那么你们呢,又屠我兽族多少?百万?千万?难道你们的命是命,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?”
“人和兽哪能相比较,你们魂兽生来便是供我们人类驱使的难道你不知道吗?我们人都是有理智的,可你们呢?见人就咬,见肉就食。不分好坏乱杀无辜”其中有一少年,他抱着双手,眸色如海,看似只有大魂师的级别,身上的衣衫被血染得黝黑发亮,但脸上的傲气却只增不减。
“乱杀无辜?说的是你们还是我们?人类还真是厚颜无耻,竟什么都说得出口!”西夂手中的羽毛因为极大的容忍而抖动着,汹涌的魂力仿佛下一秒便会破土而出。
少年更为不忿道:“你他娘的才厚颜无耻,若不是你们我们会被逼到这里来?若不是你们这里的尸骨又怎会堆积如山!难不成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的!”
“你当这里只有你们人类的尸骨?”西夂望着那少年,眼中已是数九寒天“你们人类的尸骨尚且完整,而我们魂兽呢?就该被挫骨扬灰?”西夂咬着牙,几乎每一句话都是从牙缝中挤出。手中白色的羽毛不自觉地分解出数只来,额头上更的是蓦然长出一黑色的角。
那角闪着幽光,贴附着额头一路向上,直蔓延到发顶,尖角之处锐利无比。出现之时连着他的眼都多了一抹嗜血的杀意。
“你,你……”少年不觉一惊,他虽曾听说过关于西夂的传说,但却从未真正见识过,所以乍一看到西夂竟变了样子,就不自觉地多了一些的忌惮。只是若就这般退缩了,面子上难免过不去,便又强扯着脖子不知死活填了一句:“你,你们魂兽又如何能与我们人类相比!你们也不过是个畜生而已”
而这一句恰如一团火成功将西夂的忍耐逼迫到了极限。西夂全身的魂力自国盾处呼啸而出,狂暴如山倒,口中的獠牙顿起。
一旁有人大叫道:“这这西夂是怎么了?”
骆泱的面色灰暗,示意骆如退后,却放声道:“他这是要化形为兽,是要大开杀戒了!”
于是闻者便都大惊失色,再无法保持镇定,皆是亮出了各自的魂器,将魂力运转而出,一场风暴即将来临……
然而就在这时,沐夕突然挡在了西夂的身前,他承下了西夂所有的怒意,同时也使得众人顿住了杀伐的脚步。
“小东西,让开”虽说在这之前西夂也的确是因着沐夕的原因而有所顾虑。但此时他的怒火已直冲天灵盖,无论是人还是兽在怒气冲天之时便都不会保持理智。所以,他连看着沐夕的眼都多了些许的憎恨。此时还能够忍着没将羽毛拍到沐夕的身上已实属不易。
沐夕沉声道:“先把你的魂力收回去”
西夂的眼中杀气凛然,自是极其不服,所以他将声音压得极低,道:“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。你若再不滚开,便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!”
沐夕微微沉了沉面颊,道:“那也要看你有这个能力才行!弑主的下场,你难道不知道吗!”
“……你”西夂顿觉一口气险些没被气断了。他瞪着沐夕,怎奈受制于他,又不能真的找虐,便只得低吼一声,将那怒意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