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常年不在京城,所以回来后会经常入宫陪她说说话。
风乙安静退下,再次挂到卞锦程屋檐下阴影处。
······
皇宫内。
单易升已经醒过来了,坐在床上斜靠着靠枕,只是脸色看上去比单易辰还要灰白,眼窝也带着深深的青影,喝药的间隙侧过头轻咳一声,双手用力的抓紧被子,手背青筋暴出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肖贵妃连忙将手上的药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,给单易升顺气,等这股子咳嗽过去,再拿帕子给他擦一擦嘴。
单易升脱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摔在靠枕上,无神的喝着母妃舀过来的药,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落到了这般田地。
明明几天前,他还是南下修筑堤坝治水有功的二皇子,意气风发越过众皇子第一个封王,前一天还与幕僚畅谈,打算干出另一番功劳,直指储君之位。
但等他再次醒来,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连药碗都端不稳的废物。
从天上摔到地上也不过如此了。
刚醒来的时候,单易升接受不了这件事情,几欲疯狂崩溃,但却连发疯的力气都没有,让他更加痛苦。
好在哪怕他现在比单易辰还虚弱,但父皇母妃没有放弃自己,听说父皇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南蛮在此事中的作为,无法强迫他们拿出解药,但已经在加派人手秘密前往南国各部落,打探毒药的情况,只要找到了毒药的方子,太医院的人就能根据方子制出解药,到时候自己就能恢复。
只是便宜了单易辰,到时候怕是也会沾光,跟着自己一块儿恢复,只希望他不会因为身体恢复而产生不该有的野心。
“母妃当真觉得这毒与皇后和老三无关?”喝完了药,单易升撑着困意,强打起精神道。
肖贵妃整理了一下衣摆,让身边的老太监去外面守着,才回答:“我一开始也有些怀疑,毕竟若是你中了毒,以你父皇对你的重视,定会全力寻找解药,有了解药,单易辰的毒也会解,但我问过父亲,父亲说若是皇后一派能找到相同的毒药,为何不研究毒药自己研制出解药,反而要绕这么一大圈?”
“或许他们没有那个能力,或者时间等不及。”或许是太困了,单易升的脑袋转的有点慢。
肖贵妃摇了摇头,道:“我问过太医,这毒虽然不常见,但并不致命,只会让人病弱,不存在什么来不来得及,而且只要得到这毒,就算不能制出解药,也不会像单易辰那样还是病恹恹的,所以不太可能。”
“唔。”单易升没再说话,身子晃了晃,有些坐不稳,肖贵妃亲自上前,将靠枕取下,扶着单易升躺下。
“你刚喝了药,先睡一会儿吧,有什么话等明天母妃过来再说。”肖贵妃虽然是二皇子的母妃,但却不能一直待在这里。
毕竟以二皇子的年纪,早已出宫建府,哪怕病了也不好常住后宫,这里虽说算后宫的地方,但更靠近前殿,偶尔也有大臣路过,待一会儿还好,待久了对贵妃的名声也有妨碍。
单易升苦笑,他一天十二个时辰,有十个时辰都在睡,实在不想继续睡,但却没有精神。
就在单易升即将睡着的时候,单易瑞风风火火分闯进来,后面跟着阻拦不及的老太监。
老太监跟在单易瑞身边,看到肖贵妃难看的脸色,连忙跪下告罪,没有开口解释,实在是有苦难言。
“母妃,你跟二皇兄说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?竟然还让这该死的老东西将我拦在外面。”单易瑞不爽的踢了跪在地上的老太监一下。
肖贵妃揉了揉额头,这段时间担心单易升,本就没有休息好,如今更是被单易瑞吵得头疼,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像是已经睡熟的单易升,肖贵妃摆手让老太监出去,扯着单易瑞到外间,才训斥他:“你二皇兄刚喝完药睡下,你小声些。”
单易瑞蹙了蹙眉,在肖贵妃越发凌厉的目光中,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既然来了,就去看一下你二皇兄吧,只是注意别再吵醒了他。”肖贵妃见他应了,便道。
“既然二皇兄睡了,我就不进去了,省的你又担心我吵到他,等二皇兄醒了我再进去看。”单易瑞说完又眉眼带笑,“刚刚我去找父皇,说起下月秋猎的事情了,父皇说我这次剿匪有功,等秋猎结束,若是我得了前三,就也给我封王,直接用我名字里的瑞字,封我瑞王。”
肖贵妃却皱眉:“你二皇兄刚刚封王,你若是再封王,也未免太过高调,不是说了等你皇兄事成之后,封你做亲王吗?等会儿你就去找你父皇拒了,等等,还是过两天你父皇再提的时候推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