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与吴姨娘母女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卞锦程沉思一会儿,不管三皇子是一时兴起,还是真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,总归他是侯府的二公子,三皇子总不能强逼与他,祖父寿宴过后他便闭门读书,不再见他就是。
若是三皇子当真不顾侯府脸面,侯府也不是让人随意揉捏的存在!
想清楚之后,才记起正事,想起单易辰提到那两名小贼,便起身向湖边走去,若是碰到小厮,便让人将那两个贼人压起来,过后再审不迟。
只是还没走到湖边,便听到石山暗影处传来一声“嘤咛娇喘”。
卞锦程脚步一顿。
“七皇子。”娇娇柔柔的声音带着连绵的情谊,让本以为是哪对小厮丫鬟不分场合野合的卞锦程“虎躯一震”。
因为只一句,卞锦程辨认出这是卞锦绣的声音,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认识了七皇子,看样子还有了私情?
刚刚还在想不愿与任一位皇子扯上关系,这位妹妹就来扯后腿,卞锦程只觉得头疼。
对于七皇子单易安,卞锦程印象并不算好,虽说除了偶尔会在各种宴席上见一面之外,卞锦程与他并无多少交集,但他的风流事迹却是没少听。
这人是出了名的皇家浪荡子,或许是有皇子的身份在,他的风流韵事多不加遮掩,让京城的人每次都能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。
最近的一件事还是陈参将家的小女儿在灯会上,遇到七皇子,被七皇子甜言蜜语勾的非君不嫁,还得到了七皇子的非卿不娶的诺言,结果七皇子转头就忘了,跟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,传出了风言风语惹得那小姐几欲寻死。
陈参将虽只有三品,但出身将门,家里也有靠山,在朝中地位不低,又向来是个暴脾气,直接进宫告御状,才让夏允帝迫于无奈下旨将七皇子禁足半年,跟将军允诺会给他小女儿着良配赐婚才结束闹剧。
算起来这才过了四个来月,就借着侯府的生辰宴,以代替天子来为侯爷庆生的名义出来了,知道七皇子素来受皇帝宠爱,只是没想到禁足提前被放出来也就罢了,竟丝毫不知收敛,与侯府的庶女在寿宴时勾勾搭搭。
好在前两个月皇帝已经给陈参将的小女儿赐了婚,据说双方还挺满意,不然以陈参将的脾气,若是知道了,鼻子怕是要气歪了。
七皇子四个多月没出来,那卞锦绣到底是何时与七皇子认识的?
以卞锦程的心性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了,若是今日撞到这件事的不是自己,而是哪个喝醉酒走错路的客人,侯府的脸面怕是保不住了。
“唉。”卞锦程还没叹气出声,耳边就传来一阵轻叹,不过不同于卞锦程,这声轻叹带着看热闹没看够的意犹未尽。
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,得,侯府的面子彻底不用要了。
“管不管?”单易辰仿佛忘了刚才自己轻薄别人的事情,悄咪咪戳了戳卞锦程,明明是前面两人偷情,他却像是做贼一样压低声音,眼中却满是跃跃欲试。
卞锦程直起身子,说话间喷洒出的热气让卞锦程脖子有些痒。
他反复劝告自己,自己是男子并不吃亏,今日过后不再见他,才压下心中的怒气,却还是对这样的距离不适应,偏偏身后的人不自觉,还借着月光偷偷瞥向卞锦程露出来的雪白的脖颈,有些馋的舔了舔唇。
心道这样在京城的公子哥怎么这般细皮嫩肉的,一个个娇养的跟朵花似的,身上也不知道熏了什么还这么好闻,比之女子怕是也不差什么,以自己的力道,戳一下怕是会哭出来吧?真该扔到军营里操练一番。
卞锦程见他不动,只得便借着转身的功夫拉开距离,正撞上单易辰没有收敛好的垂涎神色,看的卞锦程神色一冷,之前做的心里建设全部化为乌有,一巴掌拍过去。
单易辰无声轻笑,在半空中拦住那人的手,微微一个用力拉着人撞上自己,另一只手铁臂一样的将人另一只手压在身后,胳膊将人箍在怀里,卞锦程小鸡仔似的,哪有力气反抗。
单易辰一直生活在军中,身边都是练家子,此时手上没轻没重,卞锦程只觉得手腕生疼,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,压住到嘴边的痛呼,咬牙冷声道:“放手。”
“不放。”单易辰也压低声音,微微低下头似亲非亲,“我帮了卞二少爷的忙,卞二少爷是不是得给点报酬。”
说着假意要亲下来。
“你要报酬,金银珠宝我都可以允你,但我堂堂侯府嫡子,岂容你随意折辱,三殿下若执意如此,我便请祖父陪我去陛下面前好好要个说法。”卞锦程冷着脸看他,不躲不避。
单易辰眼眸闪了闪,眼中却是不见之前的垂涎,一片清明之色。
他果然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