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,纪如月还是依旧在陈娘子那里磨炼厨艺,但是突然感觉有些身体不适。
那陈娘子立马就扶着人躺下了,然后就去找郎中还顺便通知了裴子确。
等他火急火燎的到了陈宅的时候就看到大夫提着药箱离开了。
他下意识想要问问大夫什么情况,但是那陈家大嫂喊他快进去,于是裴子确就担心的进了屋内。
然后就看到了一脸凝重的邻居陈嫂子和自己愁眉苦脸的媳妇,一下子就感觉事情不妙。
要知道作为一个前杀手组织的头目,就算是被人砍一刀也不见得会多么慌张,但是下一刻他就慌了。
哆哆嗦嗦的问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就那张俊逸冷酷的脸上跟往日毫不相同,只觉得好像虽然要崩溃。
甚至都忘了去握自己娘子的手,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。
陈夫人看着那床上的小娘子,只能配合着演戏。
纪如月伸出手,让自己夫君拉着自己的手,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:“夫君,以后我们以后不能过两个人的生活了。”
裴子确皱起眉来,握着她的手就说:“刚刚那大夫看起来一般,我再给你寻更好的。”
大有一副,她有什么病都要给她治的明明白白之感。
可是纪如月却又叹气,摇了摇头只说:“没办法的,任谁来了也不能改变。”
听到她这么说,裴子确更加觉得心中郁结,竟然伸手拉拽那床边的帐子,生生就给扯破了。
陈家嫂子一看,一会别把自己的家给拆了,就咳了咳说:“你别吓你夫君了,我先出去你俩好好说。”
感觉自己失态的裴子确也来不及道歉,只盯着纪如月想看一看她在卖什么葫芦。
但是等陈嫂子关上了门,纪如月才嘟了嘟嘴说:“还不是你干的好事,我吓吓你怎么了。”
这话说的让裴子确不甚明白,更加担忧了,只能说:“都是我的错,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哪里错了啊。”
这时候,纪如月才挥了挥手对他说:“靠近点我告诉你。”
等裴子确把耳朵凑过去了,纪如月先使坏在耳朵上咬了一口,然后才嘀咕了一阵。
但是裴子确半起身,然后然后不小心一激动把另外一侧床帐子给扯破了。
不过他现在没心思管什么床帐子了,赶紧就扶着人躺下,然后说:“你躺好,我再去找郎中给你再看一看。”
他再看向自己娘子的时候,就像是看一件珍宝一般,那个女人已经给他孕育了一条生命。
其实,裴子确对传宗接代没什么想法,有也好,没有也行。
但是他们成亲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,竟然就有了,多少他觉得好像有点早了些。
但是有了就有了,他自然要更加对她好,然后这福泉镇有一位还乡的老太医,他早就打点好了一切以备不时之需,现在他匆匆跑着去找人。
那老太医年过六十,但是身体硬朗,听说裴子确的娘子有了身孕,叫上自己家的老婆子就一起去了。
这位老太医的夫人,正是一位也颇有名气的接生婆,所以便也跟着照顾。
这老太医生性孤傲,裴子确替他找到了被拐子给拐走的小儿子,所以听到恩人有事,立马就全家出动了。
老太医姓舒,一把白胡子仙风道骨,姿态斐然,看起来就让人很信服。
那一位太医的原配夫人也是和善至极,对纪如月亲切的问长问短。
在给她切脉的时候,一个劲的问她最近有什么不适的地方,突然的就让纪如月觉得好像自己有亲人了一般。
那个站在不远处深情看着自己的男人,总想把一切都做的最好,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觉得现在很幸福。
“娘子身体康健,腹内孩儿也康健,请放心。”
舒太医诊好了脉,但是还是给开了个方子,嘱咐隔一天喝一次。
但是裴子确他却提出来:“麻烦您和尊夫人住下来吧,这样好照顾内子。”
这让舒太医有些惊讶,但是还是表示如此不太方便,住的不远到时候再来便是了。
但是裴子确却说:“我东隔壁的宅子也是归我所属,还要麻烦您一家搬来就是了。”
那位不到五十岁的和善舒夫人却做了主,直接说:“行,我跟这位娘子投缘,明天我就搬过来。”
然后不管吹胡子瞪眼的舒太医,带着人就回家收拾搬家了。
等人一走,纪如月就瞪眼说:“这一条街的宅子你都买了吗?”
裴子确浅浅的笑着,也摸着那平坦的小腹说:“没有,就买了三个,再多就没了,而且你那小匣子里面放着房契,你没看到而已。”
她一伸手啪的把那只修长的手打开,然后瞪眼说:“我哪里有时候看,哪次你都要添乱,现在连孩子都弄出来了。”
那裴子确握住了自己娘子的小手,用嘴吹了吹,好像心疼她打疼了自己的手一般,笑着说:“都怪我都怪我,别把手打疼了,改天我给你做个趁手的工具打。”
被这温柔俊俏的男人哄着,纪如月倒是也开心,她最后是被高大的自家夫君给抱回家的。
那淡淡的月光沿着他的脸往下照,铺洒在他好看的眉眼和高耸的鼻梁上面,纪如月觉得他们的孩子,应该会很好看。
这一夜,裴子确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怀孕的娘子,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很安心。
有了孩子,似乎这家更像是个家了。
第二天的一早,裴子确就安排追风去帮着给舒家搬家了,然后还去找个小丫头伺候纪如月的起居。
他慎之又慎,才勉强的找到了一个干活麻利又不太爱说话的小胖丫头。
那胖丫头虽然有一个桶一样的身材,但是却心细如发,什么事情都能办的妥帖。
追风跟她相处了好多天,才确定这姑娘不错,才敢跟主子推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