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的符纸在哪?”
柏二儿子醉着酒,将黄纸递过去,稀里糊涂道:“这里不就是吗?”
上不雅不解,问道:“我要的是阴阳道用的符纸,你怎买回三张黄纸回来?”
“阴阳道上的符,自己将黄纸捡了画好便是,哪用专程去买?”柏二儿子糊涂道,将另一瓶酒递过去。“不如去买这些佳酿,同店主人要黄纸便是。”
上不雅两眼一黑,试着将咒力灌入黄纸,当即就碎掉了。登时大怒,喝柏二儿子道:
“你这混账人,拿了我的银钱办事,竟搞得这样糊弄!你既办事办不对,也该把我的银钱还回来才是!”
柏二儿子莫名其妙,反问道:“钱本乃身外流通之物,跑到别处,自是寻常。再说你说这钱是你的,就是你的不成?其上又没名字,自是在谁手中,便是谁的。我的银子,我自用的开心便是,哪有要凭空还你的道理不是?”
上不雅给他这样一呛,哑口无言,说不出话,气急败坏接过酒,一口将一瓶闷了。柏二儿子见他如此暴殄天物,心痛不已,就要阻劝,给他一头撞开,冲到外头去了。
上不雅喝过酒,一路奔到柏志贞住处,柏志贞一开门,劈头盖脸,就是一通臭骂:
“你怎教的儿子?竟是这样混账!你家几代。。。”其中污言秽语,不在少数,给柏志贞骂的晕头转向,不知所措。骂过了瘾,也不看柏志贞反应如何,回到自己屋中,倒头便睡过去。
柏志贞等他走了,回过神来,心下不由积怨。余后几日,也不见上不雅酒醒后来道歉,自此怀恨在心,同他不和。
到了约定时日,大石凝家几个相干的,都聚在了八板庙前,其中有:
大石凝家主大石凝直希主办,嘴巧的带刀卦师主持,实习阴阳师加茂孙子,辅助监督松浩毛,真人阴阳师柏志贞,上不雅,非术师艺人上釜剪刀,北木桃同给她带来见世面的儿子,合计有九人之数。八板庙旁围观的小族人员,路人无数,那是不必说的。
开场,先是松浩毛上台,站在原地,作许多手印,口中念念有词。围观的初来看着新鲜,等稍久了,只觉无趣,只是不好拆大石凝台面,这才不走。
正百般无聊着,就听松浩毛大叫一声,没了动作。东张西望一圈,不见有何异样。正莫名着,就见天上落下一个“帐”来,其色黑若星夜,其形遮天蔽日。落了足足有小半刻,竟将整个八板庙,都遮蔽在其下。
围观里几个术师,这才反应过来,木然鼓着掌,竟没多少声响。好在因他们几个带动,余下看不懂了路人,明白这是阴阳师才术,不复惊慌,齐齐喝彩起来。
待到掌声平息,大石凝直希走上台,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枝,咒力翻涌,三下五除二,削出一柄木刀来。不等观众感慨,便随带刀卦师言语,将新阴流演艺用的一套刀术,舞的虎虎生风。
因他始终用咒力辅助动作,台下观众,只觉这套刀阴冷无比,似在近前一般。一时人人自危,大气不敢喘一声。待他舞毕,只觉身周一松,如释重负,不由感慨大石凝神通之际,于先前叫彩更甚。
随后是上釜剪刀上台,仍是肉腿裂砖那一套。因他是非术师,小族来人只觉兴致缺缺,看的心不在焉。倒是路人观众,看的津津有味,纷纷叫彩,不乏有大喊出声,要上釜剪刀传道的人在。
不等上釜剪刀碎的砖给下人挪走,上不雅便抢上台去,以两块半砖为引,用咒力指指划划。因他没备符纸,画的甚为吃力,待到阵法成型,本白如纸的面貌,已近不甚复有颜色。
阵法画毕,上不雅抬起头,往台下一勾手,邪魅一笑:“如下话语,并非狂言:这套阵法,如今台下无人可破,只消进去,唯筋疲力尽可出。可有谁人不服,敢来一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