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场比的是马技。马场之上,各家儿郎使出浑身解数,在马背上做出各种动作,引得众人一阵喝彩。风雪鸢要比的是第二场,骑射。一人一马五支箭,五个靶子面朝五个方向摆在一块,骑马之人围着靶子跑马一圈,射中靶心数多的人胜。
第一场比赛过半后,一个面生的小宫女,来到了风雪鸢身边。
“公主,奴婢才是玉林苑的,马上就到您上场了,可是您那匹马咱们都牵不出来,还请公主赎罪,亲自去一趟马房。”
风雪鸢对玉林苑很是熟悉,见这个小宫女从未见过,便问道:“你是何时来的玉林苑当差的?”
“奴婢是前两日为着今日的赛马,才被内局安排过来的,之前一直在花草局。”
风雪鸢算了算,自曲萧和出征后,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玉林苑了。
“雪球只听我一个人的,你去告诉其他人,莫要被它伤了,我这就过去。”
那小宫女应了一声,先去了马房。风雪鸢起身,带着何叶离开了座席。
风雪鸢来到马房,除了各色的好马外空无一人,便为马槽里添了些水和干草,和雪球玩了一会,等着第一场比赛结束。
刚才那小宫女给风雪鸢端了一壶茶来,说道:“辛苦公主,请公主喝盏茶歇歇吧。”
“你下去吧,我在这等会就是了。”
那小宫女低着头退了出去。
何叶给风雪鸢倒了一杯茶水,递给了风雪鸢,“公主,今儿这赛马办得真是讽刺,咱们在这给阳庭的将士助威能有什么用,到不如募捐些军粮军饷。”
风雪鸢举着茶杯说道:“我一心担心萧和哥哥,哪有什么心情赛马。父皇也真是的,这仗还没打完呢,整天就想着庆功。”
风雪鸢说着说着,嘴里感觉是渴了,刚要喝那茶盏里的茶水,王美人却突然闯了进来,一把打翻了风雪鸢手里的茶盏。
就当风雪鸢一脸懵时,王美人身边的两个内侍将刚才那个送茶水的小宫女给押了进来。王美人不容分说地让人掰开了那小宫女的嘴,将茶壶里剩余的茶水灌了下去。
“王娘娘,这水有什么问题吗?”
王美人瞥了一眼风雪鸢,嘲讽道:“我当雪鸢公主在这宫里叱咤风云,有多能耐呢,这不明来历的茶水说喝就喝,待会若是闹出什么事情,陛下的脸面还保得住吗?”
“王娘娘……”
“小皇子尚不满周岁,这才出来一会就哭着要吃奶,我便带着奶婆找了件僻静地屋子给小皇子喂奶,正巧让我看到这蹄子往这茶壶里加了些不知什么东西。”王美人转身问道那宫女,“你是哪宫的?刚才往茶壶里加了些什么?”
那宫女咬着嘴唇,不肯说。
“不说?给我搜她的身,看她的宫牌是哪宫的。敢在公主的茶水里下毒,待我回禀皇后,你全家的性命都不保!”
那宫女见两个内侍毫不避讳地就要搜她的身,哀求道:“我说,我说,奴婢是木贵妃宫里的,是……贵妃娘娘让我将公主骗到这里,又让我在公主的茶水里下点东西,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……”
何叶一把抓过那宫女的手腕,摸上了她的脉象。
“公主,似乎是…发情之药。”
风雪鸢一阵后怕,问道:“那按照木贵妃的吩咐,我喝下这茶水后,你还有什么安排?”
那宫女颤抖地说:“剩下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……”
王美人顺手将那茶壶扔到了饮马的水槽中,说道:“无妨,将她留在这,看一会什么人来便是了。咱们赶紧躲远些。”
不一会儿,一个侍卫鬼鬼祟祟地进了马房。
王美人对风雪鸢说:“你什么时候又得罪了木贵妃,她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。先将发情的药骗你喝下,然后又买通了侍卫来,就等着你俩被捉奸呢。”
“今日多谢王娘娘出手相救,鸢儿在此谢过。”风雪鸢跪地向王美人行了一礼。
王美人将她扶了起来,说道:“举手之劳而已。我这人啊,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脑子,你刚回宫之时夜半吹箫,闹得我的小皇子一夜未睡,我自然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。可今日你无辜受害,我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吧。”
风雪鸢笑了笑,这王美人也是个直肠子实性子。
“那宫女和侍卫怎么办呢?”
王美人吩咐身边的两个内侍:“他们多半衣衫不整,你们两个拿两个麻袋去把人捆了丢进去,然后交给内局总管,再告诉黄公公一声。”
两个内侍按照王美人的吩咐去做了,王美人又对风雪鸢说:“我和木贵妃啊,已是天生的死敌,我生下了小皇子,她早视我们娘俩为眼中钉了。如今她宫里的宫女出了这种龌龊事,她的脸面也要跟着丢咯。”
风雪鸢眼睛一转,说道:“王娘娘,我有一法子,就当我感激王娘娘今日相救之情。”
“哦?什么法子。”
“一会儿,您弄些焦糖,但别太多,抹到小皇子的手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