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正是黄姜,方才回府后,他本是准备陪着小妾歇上一歇,不料却听着下人通传,京都府楚侍郎派人来了,急的三步并作两步的朝这赶来
大堂正位上的男子,见着黄姜走进来,率先领头上前抱拳,道:“黄县令”
进门后黄姜见着为首之人,先是一愣,随后连忙笑着,道:“贵人您多礼了,这般倒是折煞小官了,说起来当是下官向您请礼才是”
闻言,男子也不愿多说废话,道:“此番前来,是为褚斌叛国一事,黄县令举发有功,故京都特意吩咐我等前来的”
“此乃小官分内之事,怎敢劳烦京中记挂”黄姜抚了抚胡子,笑盈盈道
“听闻褚家公子,褚律文此前已然朝着索县来了……”
不等人话说完,黄姜强着道:“贵人不必担心,下官回头便去安排,若那小子当真找来这,定叫他有来无回”谄媚中带着些恶狠,似是作保一般回道
“如此甚好”说着便准备离开
黄姜见状急忙上前,眼神示意管事随后赔笑,道:“几位若不弃,可留在府里吃个便饭再走不迟”
“黄县令客气,我等此前来还有其他要事未完,不便耽搁,在此便告辞了,莫忘了交代你的事便好”
刚踏出正厅,就见老管事捧着托盘走了过来,黄姜连忙上前,拱手道:“只是一点心意,诸位赶路辛苦,就当茶水费吧”
见状,男子轻车熟路一般,眼神示意身旁的两人,只见其中一人从管事手中接过盘子,另一位则是将银两用红色的盖布一股脑包上,收了起来
待几人走远,黄姜看着管事脸上肉疼的表情,指着他的脑袋,道:“你啊,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,还是这般短见,我们的生死可是掌握在人家手里的,伺候不好”说着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
“是是是,县令说的是”
“学着点!”拍了拍管事的肩膀,转头往里面走着,正了正衣袖,笑道:“左不过百十两银子,办两桩案子不就又回来了,哈哈哈哈哈”说完黄姜拍这自己的肚皮
“县令高明!”
两人走进内院,黄姜拎了拎自己的腰带,转头对着管事,道:“本县令方才的事情还未谈完,若不是这种要命的事,便不要来打扰我了!”说完跨着步子朝着后院走去
看着黄姜的背影,管事一改先前讨好的模样,蹙着眉头白了一眼,便也转身离开了
褚律文跟着老者,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两人穿过正院,自北侧穿堂,走到一处挂着木华苑的小院门前
“小公子请,家主已经在里面等着您嘞”老者推开门,对着褚律文道
褚律文一进院子,引入眼帘的就是,两棵白桦树矗立着,只见它枝叶茂盛,宛如翠绿的华盖“这院子的主人还挺热爱自然的嘛,种这两棵大树在这院子里”
在两棵白桦树的环抱中,一池清水静静地躺着,水面上,一座精致的木桥横跨而过,褚律文走上木桥,看着水中似乎还有金鱼在游动
桥的两旁,假山石错落有致地垒立着,形态各异,给人一种自然而又艺术的美感
“要是在这过日子也还挺惬意啊”看着从旁的灌木与花草,褚律文真心感叹道
“你很喜欢这里吗?”带着些年岁的男声,从前方的正屋传过来
褚律文循声看过去,只见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者,此刻正站在院前的廊上看着自己,虽还未有交谈,但褚律文感觉,他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
练武之人耳力一般都超于常人,加之他并未故意放轻自己的脚步,所以在自己走近的时候,就听见他在屋内木板上行走的脚步声了
“明明在我一进院子,就知道来了,为何现在才现身?”说着朝着老者迈步走了过去
闻言,老者面色一凝,道“想不到,郝余云这小子还当真教了些本事给你”
“你认识我师父?”
“师父?他也配!哼”说着便扬起掌法,朝着褚律文打了过来,一时间院内树叶、尘土四扬,渐渐地瞧不清其中战况
几番缠斗之下,褚律文终于力竭,瘫软在地,老者面色却还是之前那般平常,坐在地上看着褚律文,笑着道:“看来,郝余云是怕你死的,不过却也不奇怪,毕竟你对他来说可是很有用的”
此时的褚律文直觉喉咙发苦,甚至带着点血腥味,也无力再与他多辩口舌,只蹙眉瞪着他
老者见状,走上前将人拎起,道:“你这身子还是太弱了,虽说是女儿身,但你如今对外也是褚侯府小公子,这样怎么能行呢”
“啊?”
老者似是没看见褚律文,此刻满脸的不解与疑惑,自顾自的将人扶进主屋,放在太师椅上,为其倒了一杯茶,递上前,提醒道:“小口喝”
待褚律文接过茶盏,自顾的喝了起来,老者坐上主位,接着道:“这一个月你便待在棘庄,过两日,我叫人从武陵运来的东西,应该也快倒了,届时定叫你脱胎换骨!”
闻言,褚律文放下茶盏,疑惑的重复道:“武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