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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7章 皇帝的通勤[番外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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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不知萧玠事,只当他玩笑,追问:“那大王赶紧带个两岁的孩子出来,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子嗣——后宫该添娘娘啦。”

秦灼瞧萧恒一眼,笑道:“老婆脾气大,一壶闷醋能吃得我头痛。再议,此事再议,你们问我减不减赋税也好,怎么逮着人家私隐问呢?”

他们缠问秦灼,却有个小年纪的女孩关注到萧恒,笑道:“从来都是陈将军褚将军随行,这位郎君倒眼生,瞧相貌不像咱们家里人呢。”

萧恒从前来过一趟,秦温吉金河订婚时没有张扬身份,众人对他印象不深。明山封禅时脸让旒珠遮了个严严实实,离人群又远,就算有人见过,遥遥一面已是数载过去,众人早已认不出来了。

他们对答都是秦语,秦灼仗着萧恒听不懂,笑道:“这是我长安结交的兄弟,带他来家里转转。”

人们笑道:“大王这兄弟蛮俊俏的,不知多少年岁,可曾婚配?”

春月金河边集会多以男女交游为主,南秦民风淳朴,这样问并不冒犯。秦灼笑起来,“早有人啦,儿子也两岁了。你们问的忒晚,再早五六年,说不定就把他拿下马了。”

五六年说的轻巧,只怕在场女孩还是十岁出头的娃娃。大伙一起笑起来,说:“今儿我们结酒会,正推不出个上宾,谁料天赐下大王来,还请给我们占个正位。”

“好说。”秦灼跳下马背,问,“你们怎么个玩法?”

一个穿鹅黄衫子的女孩上前,道:“我们行歌,上宾来接,接不上罚吃一碗,跳梧风舞。若上宾接过一圈,那我们罚吃三碗,舞换我们跳。”

秦灼笑道:“你们这也叫罚?这分明是嘉奖嘛。”

一个男孩也道:“上宾若胜,我们下个月的雅集便拿他画屏风。谁若斗倒上宾,我们便画他。”

南秦雅集是少年才子间的文墨风流事,年轻人都以入屏为荣。秦灼乐得凑热闹,和他们一拍即合,“那来,那来。”

他兴冲冲地,却听身后道:“你少吃酒。”

秦灼哼一声,“我家里我最大,你少管我呢。”

他见萧恒走上来,暗道不好,立即怂恿少年们:“也拉上他,他唱歌好,跳舞更好。他讲不懂秦地话,你们谁要垫底,冲他耍枪就得了。”

少男少女们得令,哄地向萧恒围簇过去,拉的拉扯的扯,硬生生把一个外乡人推到本地风俗里去了。萧恒还没来得及讲一句话,就被女孩塞了酒盏在手,抱着一罐酒倒。她对萧恒讲官话,颇有些南音的柔美甜蜜:“这是我们家乡的桐花酒,又香又甜,味道浓,却不醉人,专门做集会用的。”

萧恒尝一口,果然清冽,应当无损身体,也就随秦灼去了。

和这群男孩女孩在一块,秦灼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五岁。兴致使然,无有不应。少年们所唱皆是秦地民谣,尤其清新婉转,秦灼便举盏来接,声音所至处,全如美酒涓涓,竟有一股醇厚优美的味道。他开口时,便觉有两道目光射在自己背后,炙热得叫人难耐,争胜心起来也顾不得什么,直把几个酒盏都碰过,仍未吃一口。

等他转到萧恒对面,仍笑吟吟地。

笑话,萧重光会唱什么,他儿子的摇篮曲吗?

正想着,萧恒已举起酒盏,看着他眼睛开口。

第一句出口,不只秦灼,在场众人都愣了。

是玉升四年,秦灼对他唱过的那支古秦语求婚谣。

萧恒声音更厚重,浑似金砂流淌。在天地山水间,生发出一股庄重原始的祭祀之感。他发音准确,一字不错,歌句念珠般滚动成圆润的长串。最后,他将酒盏轻轻一碰秦灼杯沿,在“河水染金嫁衣,神山送我翅膀”处收束,自如得像收刀回鞘。

秦灼举起酒杯。

所有人看向他。

“我不远万里……”

众目睽睽下,秦灼开始结巴。

嫁娶的字句卡在喉咙,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。

萧恒听不懂,他还能道貌岸然地装大尾巴狼,瞧这情形,他决计早知道了。

少年们见他吃瘪,未曾多想,拍手笑道,不远万里什么?

秦灼润了润嘴唇,吞咽一下,还不等顺气再唱,萧恒已从他指间拿过那只酒盏,说:“输了。”

然后吃掉了秦灼那杯酒。

秦灼不知脸红没红,耳朵决计热了。

少年们见他替掉秦灼的罚酒,怎能善罢甘休,起哄道:“大王既不吃酒,总要跳舞吧。难不成这位郎君还是歌舞全才,连咱们的梧风舞都跳得?”

秦灼看萧恒。萧恒坦然道:“不会。”

该会的你不会,不该会的你会得很呀!

秦灼气恼,裾边曳地时,不着痕迹地狠狠踩了萧恒一脚,侧首把簪子拔下,一头长发几乎立地,在阳光下哗然垂落。

梧风舞不同取乐舞蹈,是南秦娱神舞曲之一,专由少年男女来跳,年深日久,沿袭成风。不论王孙庶人,皆能习之。甚至秦灼穿这身曲裾才是最适宜的。

他一跳舞,少年们欢呼声中又响起箫声篪声。轻快如玻璃的乐声中,秦灼开始旋转。满天阳光如金蝶纷飞,一下子把秦灼簇拥回他十四岁前的少年时代。纯真,幸福,怀抱热爱,对未来的风浪一无所知。那时他置身祭祀高台上,随钟鼓之声舒展身躯,在文公立身拊掌的注目下飞速旋转。那时的阳光和欢呼他仍感觉得到。那时他尚未失去一切。萧恒没有在场。

秦灼舞蹈的场景难以描摹,但惊艳之态在萧恒罕见的欲望赤裸的眼睛里可见一斑。金河边一团独属他的爱火□□熊熊燃烧。而舞蹈之时,除对自己身体的觉察,其余感知一律削弱。等那阵唤马的口哨传到耳边,秦灼已经被一条手臂凌空抱上马背。那人将他抱在胸前,道:“大王到了该吃药的时辰,我们先行一步。”

有女孩越来越远的声音在风中飘荡:“大王,您这兄弟怎么这样,酒还没吃完呢!”

秦灼大笑道:“他管得宽,你们玩吧,仔细别吃醉,男孩子们送女孩到家!”

马已经策远了,云追狂奔在前,元袍紧紧跟上,金色草野上纷飞一片花叶如舞。秦灼扣住他探到自己袍下的手,眼底尽是猎物上钩的得意,脸上反扮着讶然,“好个人模狗样的陛下,你干什么,强抢民男,白日宣淫吗?”

萧恒目光深沉,垂首就要堵他的嘴。秦灼却抬手别开他脸,笑道:“猴急什么,回去有宝献给你。现在。”

秦灼微扬起脸,施恩般说:“许你吻我。”

两人快马疾驰而归,一跨进宫门,秦灼便扬声道:“所有人都退到院外去,天大的事也不准进来。阿双带阿玠去温吉那里。关门!”

曲裾限制行走,他便被萧恒拦腰抱起来丢到床上。那枚月牙形的白玉佩压在胸前,也被萧恒一把扯掉。

秦灼在亲吻间隙中叫:“那个不少钱呢!”

萧恒一愣,还真要下榻去捡。秦灼扑哧笑出来,趁空隙推开他,说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他从床边站起,萧恒仍倚在原来的位置牵住他一只手。秦灼举起他那只手,“你这样扯着我,拿什么给你看宝?”

萧恒便松开他,由他走到屏风后,自己把那块白玉佩拾起来。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入耳中,凉玉几乎烫伤他的手心。

过了好一会,萧恒才听见秦灼脚步声,抬头看去,整个人愣了。

秦灼脱掉那件曲裾,换上一件素纱衣裙,月白披帛逶迤,是一身地地道道的女子装束。

萧恒看到,他耳畔有明珠光芒闪烁。

他戴了耳珰。

萧恒听见自己胸中咚地一声,像池水里投入一块月亮,波纹铺盖处,什么都听不到。秦灼将头发撩到一侧,露出脖颈和耳垂,珠光摇曳处,微微有血沁。纱衣之下,肌肤若隐若现。行动之间,依约有环佩叮铃声响。这一瞬萧恒不知道,向他走来的是真实的枕边人,还是求不得的蒹葭、遗梦中的河神。

等秦灼走到面前,恼于他的痴愣,从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,萧恒才回过神。

秦灼笑问:“怎么样,算不算难得一见的宝贝?”

萧恒抬手摸他的耳垂,“你耳朵……”

秦灼笑道:“哎呀,没事,一早就让阿双帮我穿了。累得你这两天昏天黑地,没察觉罢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秦灼晓得他想什么,抬手环住他后颈,“现在在我家里,我是大王,谁敢嚼我的舌头?别说穿个耳朵,你就是和我同出同入同床同枕,谁敢多说什么?再说,我愿意。我什么样子都想给你看。”

他贴近萧恒,吻了吻他耳廓,轻声问:“好看吗?”

萧恒呼吸粗重起来,两手紧紧握住他双肩,垂首抵住他额头。

秦灼叹口气,抚摸他额角跳动的青筋,问:“你忍什么呢?”

萧恒道:“怕你再怀上。”

秦灼笑道:“你别留就得了。”

“我怕忍不住。”

“那别忍了。”秦灼拔掉他簪子,将他头发撩到背后,“解多了男人衣裳,这种女人衣裳会解吗?”

他轻声唤道:“哥哥。”

萧恒浑身一紧。

秦灼柔声道:“晓得你白天吃味了。情哥哥也是哥哥嘛。”

紧接着他的口鼻被占住,身上衣裙芙蓉一样委落在地。颈上那条珍珠璎珞被萧恒咬在齿间。一阵接一阵的战栗像断线珍珠一样滚过秦灼每一寸身体。稍小的玉镯卡住他腕骨,留下一道比萧恒指印稍淡的红痕。最后,残花一样凋谢的纱衣上盖着萧恒,萧恒掐住他后颈,让他脸颊潮湿地抵在自己另一条大臂上,在一阵打落飞花的狂风暴雨中含住秦灼明珠摇曳的耳垂。雨腥气漫过秦灼腰部,淹没了他。但没关系。他知道萧恒会接住他。像泥土永远会接住花。

两个人倒在地上,嵌在一起。秦灼摸摸耳朵,果然摸到了牙印,突然没头没脑问:“要走了吗?”

萧恒默了一会,脸抵在他背部,说:“不走。”

“回来时我瞧了一眼,李渡白送来的折子快堆成山了。”

“嗯,我晚上批。”

“也不去看田吗?”

“明天再去。”萧恒说,“今天只看你。”

迷迷糊糊间,秦灼总觉得忘记什么事。忘记什么呢?在萧恒的怀抱和亲吻中,这点疑惑很快在共枕的惬意中烟消云散。所以萧恒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那支求婚谣,他估计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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