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骄阳不好明说,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,唯一清楚的是洛轻铭喜欢坚韧挺拔的树,而不是随风摇摆的花。
“你没发现他喜欢的从来都是不顺他意的,或者说得不到的?”她故意提点陈苏叶。
陈苏叶扶着任骄阳的手臂,当即恍然大悟。
原来自己之前就是太顺着洛轻铭,导致人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。
她突然来了主意,觉得自己有任骄阳的帮助定是如虎添翼,不出几日就能回去。
可她还没和任骄阳说自己的想法,又被人扔回榻上。
“你啊!还是先养病吧?”任骄阳无奈,用眼神示意佩兰先给陈苏叶看诊。
佩兰本来不愿,瞧见陈苏叶精神不少,最后抬手给人诊脉。
脉象虚浮,看着人精神抖擞,实际上有点油尽灯枯的意思。
她难免担心。
陈苏叶却一脸无畏,好似现在才开始复原。
她哪里知道现在的状态是自己喝了药导致的,以为自己恢复神速。
佩兰将药留下,带着任骄阳离开。
香兰自然出门去送。
“不必道谢,你记得每日和她说说话,听她的有没有恢复。”佩兰不想听香兰的感谢,再三嘱咐后才离开。
她离开前提醒香兰记得通知柳莹。
香兰立刻应下,但是有其他打算。
既然主子现在醒了,不如问问主子再说。
陈苏叶哪里能同意,告诉柳莹,这不是给柳莹机会害她?
她现在和柳莹是同盟关系,但是不代表柳莹不会反口,万一瞧她不顺眼,趁她病要她命怎么办?
“香兰,防人之心不可无,咱们不能吃几口饭就忘了人家的身份。”她赶紧开口,生怕小丫头给她卖了。
香兰认为自家主子说的不对,要是那位真有歹心,干嘛还要大老远跑过来救人,还弄的自己一身伤。
“奴婢以为,那位不是这种人。”她小声说了句,却被陈苏叶听个正着。
“那温白荷不也瞧不出来是那种人?不还是放蛇给我咬个半死?”提起温白荷,陈苏叶恨得牙痒痒。
香兰不好多言,只得将前因后果将给陈苏叶听。
陈苏叶听完一声冷汗,嘴皮子跟着动了动,最后没说一句话。
她听到香兰说柳莹救她冲进屋子被蛇咬,之后又把她拖出来给人放血,说不出来柳莹只是做戏。
可柳莹真想救她?她也不能确定。
唯一的解释是拉拢她利用她对付温白荷。
她接过香兰倒的热水,小小的抿了口。
“香兰啊!如今只有你对我最好。”她感慨似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香兰受宠若惊,接过茶盏时差点打翻。
“奴婢应该的。”她转身后偷偷擦眼泪。
陈苏叶昏昏沉沉的,后面的话只听了半句。
但她知道萧易照顾温白荷才离去。
难怪萧易抽不开身,原来是被洛轻铭支走,她现在真是孤立无援,还好有佩兰在。
陈苏叶迷迷糊糊的睡下,香兰巧了自家主子一会,眼见并无异常才离开。
其实陈苏叶昏迷的几天时常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,每个梦都异常真实,可醒了却记不清梦的内容。
唯一清楚的是梦里带给她的痛感,无人在意的绝望。
之前佩兰和任骄阳在时还不觉得,人离开之后反而有种空虚感。
这种孤独并未持续多久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她能感觉到这次和之前不同,不是死牢带给她的疼痛,而是其他的新伤。
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。
这两天她睡得格外好,梦里是洛轻铭和她耳鬓厮磨,像她看的小说。
她睁眼后,瞧见的还是香兰。
香兰扶着陈苏叶起身,将药喂给她。
陈苏叶喝过药,觉得自己恢复许多。
她正准备和香兰说几句话,就听见一声陛下驾到,声音听着像是孙德容。
香兰赶紧跪拜,同时为自家主子辩解。
陈苏叶跪不下,只好趴在榻上。
她心里激动得很,似是有憧憬,期待梦里的事情是真的。
洛轻铭挥了挥手,香兰和孙德容便退下。
跟着退下的还有王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