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侠,你们的朋友来找你们了!”
客栈门口,一个人吵嚷着,竟然是之前医馆里面那个小学徒。
“这位少侠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,我只好带着他来找你们了。”
小学徒热情和守越君他们打招呼,身后的男人一脸迷茫困惑,纱布厚厚得包裹着脑袋,拄着拐拖着身体一脸虚弱。“是你们救了我,你们知道我是谁吗,你们是我的朋友吗?”
宣娇忽然看看月诸,又看看这个“失忆”的人,难道守师兄就是这样捡到月诸的吗?
“不是,”杭一苇否认道,“你被山匪所伤,我们只是路过救你去医馆而已。”
“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男人不死心道。
守越君几人全都摇头否认,男人更加失望。
“我能跟着你们吗?”男人乞求道,“我不记得过去的记忆了,小大夫说是你们送我去看病的,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。我没有地方去了,也没有认识的朋友,我想先跟着你们,直到我恢复记忆,行吗?”
“这,,,,,,”守越君他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终齐齐看向了肖长老。
男人伤得不轻,瞧着着实可怜。若留他一个失忆的人在此地,实在于心不忍。
肖长老头有点秃。江湖人扶危救困,遇见这样的事自然不适合拒绝,只是这样的话,,,,,,
嗯,又多了一个!
出门一趟,怎么捡了三个人回去,两个还都脑子有问题,肖长老实在担心人没有问题才好啊!
愁,真让人发愁,头顶都要秃完了的愁!
队伍每日慢慢悠悠向前。
“忆归大哥,你还是想不起来吗?”诜儿不厌其烦地问道。
忆归看她一眼,摇摇头,“大夫说我伤了头,除非再受刺激,不然便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
忆归便是守越君他们在山道救回的男子,因为失了忆非要跟着他们,为了方便称呼,便有了忆归的名字,希望能够回忆起来过去早日归家。
“诜儿这么关心忆归大哥吗?莫不是小女儿情怀?”宣娇笑道,不知怎得脑海中蹦出这句话,竟也脱口而出。
回山这一路上,诜儿总是跟在她身后,和不少弟子们打成一片,她素来被爹爹娇惯惯了,有些任性,门内弟子们确实并非人人都喜欢她。可这些日子她眼瞧着,但凡是诜儿认识的弟子,对诜儿没有一个不喜欢的。虽不是男女情思,可宣娇总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。
可话一出口,饶是她察觉出了自己潜藏的妒意,有些懊恼,却也不知怎样收回。
幸好杭一苇赶忙圆场,“诜儿姑娘才多大,哪懂这些,或许是将对自己兄长的挂念移情到忆归身上也不无可能啊。”
诜儿不懂,所以懂的是她,是这个意思吗?宣娇忍不住愤愤地想,瞪了一眼杭一苇不想理他,快走几步到守越君身后去了。
月诸见了她温和的笑笑,倒让宣娇的心情舒畅多了。
守越君不常开口,宣娇便拉着月诸聊天,虽然多数时间也是一个说一个听,但月诸也会点点头或者摇摇头,宣娇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,至少这种有人配合的沟通很合她的心意,何况还是个难得的美人。
杭一苇无奈跟在忆归和诜儿身边——肖长老私下要求看着他们一段时日,每每见着宣娇和月诸谈笑,总是忍不住阴沉着脸握紧拳头。
拂云派在剑昌城外不远的山中,行进路程并不算长,这一路偶有遇敌,凭着拂云派的招牌或是腰间宝剑,也能安然无虞。
当今天下局势不算安慰,北方狄族虎视眈眈,国境之内,四方盗匪丛生,叫嚷着“此路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”的山匪打劫的“买路钱”;河中亦有那凿船杀人夺宝的水匪;城外有不时出没的大盗大恶;城中有那官商勾结的恶霸贪官。
行路难,难于上青天,好在拂云派个个腰挂长剑都不是好惹的。
等到了宗门势力范围内,总算安稳多了。
“长老安好!”
“守师兄!”
“小师姐回来了!”
“各位师兄一路可还安好!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外门弟子山下庇护百姓,正撞上肖长老领队回来。
拂云派作为江湖大派,自然也是门规森严。上下尊卑之别虽非严苛执行,但若是半点礼仪不懂便是弟子的罪过了。
掌门及诸长老地位超然,其门下弟子为此时一代弟子,如守越君同杭一苇这般即为二代弟子,宣娇为掌门老来爱女,本该与一代弟子同辈,只是她实在年幼,且并未拜入任何人名下,故而内门弟子均称其“小师妹”,外门弟子则尊其为“小师姐”,只待她来日正式拜入掌门或长老门下,便会被称为“小师姑”了。
肖长老和领头的外门长老闲谈几声,了解了解宗门新近的情况,尤其是掌门和三位核心长老之间的摩擦。
那些外门弟子一个个偷偷摸摸打量回山的队伍,颇有些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