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定会取到理想的成绩的,加油,凡稚,我相信你!”陈理一板一眼,极为认真地说。
旁边的谈可也跟着说:“我也相信你!”
一向冷酷理智的赵凡稚难得地露出感动的神情,冲上来抱住了谈可,而后又抱住陈理。
看得一旁的宋昭远一阵恶寒,面部神经没忍住抽了一下。
赵凡稚背着书包很快就上了车,哪怕她只是去同在首都的A大参加自主招生训练营,场面搞得还是跟分别十年不再相见一样哀伤。
“有必要吗?”宋昭远睨了陈理一眼,“她家离我们才几公里啊。”
陈理还沉溺在离别的悲欢中,颇为失落地说:“你不懂,这一年我们都不能一起学习了。”
陈理手上还拿着赵凡稚给他留下的语文笔记,跟在宋昭远身后缓慢移动。
“跟谁一起学不是学。”
陈理抬起眼来,盯着宋昭远看了两秒,说:“好吧,虽然你成绩没有凡稚的好。”
他十分客观地阐述这个事实,没带一点主观情绪,但宋昭远却心头一梗,忍无可忍地叫他的名字,“陈理!”
“没关系,”陈理见他语气不善,很快抓住他的手,“我们可以一起进步,你给我补外语和语文,我给你补别的科目,然后我们一起考A大。”
炸毛的宋昭远很快被哄好,然后熟练地牵住陈理的手,朝着路程不到十分钟的新家走去。
他们搬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,每天的饮食和家务都有厨娘负责,两个人只管学习,这样的生活倒也还习惯。
只是这段时间以来,陈理频频喊累,厨娘特地每天炖了药膳给陈理补身体。
晚上,陈理在厨娘心满意足的目光下喝光了最后一口十全大补汤,打了个嗝,然后光速逃离了餐桌。
打开宋昭远的房间门,只见宋昭远已经在桌前坐好开始写作业了。
陈理轻车熟路地在他旁边坐下。
宋昭远把试卷推到他面前,“给我讲讲这道题。”
陈理嗯一声,然后拿起笔在试卷上写写划划,他很快把公式列了出来,又圈出几个重点条件。
宋昭远在一边看着,慢慢地,视线移到陈理翘起来的唇珠和有点湿润的下唇,肉乎乎的。
药膳好像是有点用,宋昭远想,陈理最近脸色不错。
陈理叽叽呱呱地不知道在说什么,宋昭远猛然回过神,对上陈理察觉到他发呆后看过来的,有些疑惑的目光。
每当陈理十分专注于做什么事情时,总会透出一股过于纯粹的傻气,咕噜咕噜地往外冒,好像他的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件事。
就像此刻,宋昭远明显已经心猿意马,但陈理还是一脸不解地问:“你会了吗?要不要我再……唔!”
剩下的话全都被吞噬在黏腻的接吻声响里。
几分钟后,陈理憋得脸色通红,气喘吁吁地说:“……有一点耽误学习。”
宋昭远险些要气笑,鼻尖突然捕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,他想到了什么,凑近了闻他的脖颈,再三确认后有些惊讶地说:“我好像闻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。”
“真的吗?”陈理一脸惊喜,扭过头去看宋昭远,看到他鼻子下流下来的红色液体,愣怔两秒后惊呼起来,“你流鼻血了!”
陈理手忙脚乱着拿纸巾要给宋昭远擦血迹,相比之下宋昭远显得意外镇定,进了卫生间。
这一通收拾完,等两个人上床睡觉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。
陈理紧张兮兮地再三询问他真的没有觉得不舒服吗。
宋昭远啪地一下把灯关掉,把陈理捞过来,腿也架上去,“真没事,睡觉了,不要再说话了。”
宋昭远轻车熟路地摘掉他的助听器。
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,宋昭远下巴搁在陈理后颈上,又闻到了那股香气。
他确信,这就是陈理的信息素气味,淡淡的草本植物的清香。
自打搬过来之后,他们就这样睡在一起,已经成为习惯。
陈理指尖揪着他睡衣胸前的布料,脑袋贴着他左胸口,呼吸平稳均匀。
陈理睡着了。
即使陈理不说,宋昭远还是发现,陈理似乎是很习惯也很适应这样的怀抱,并展现出对他全然信任依赖的样子。
虽然陈理说什么,不喜欢宋昭远,而宋昭远还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对陈理做出更多的耽误学习的事情。
但善良大度的宋昭远,还是接受了陈理这样存在,接受他尽管不纯粹不诚心真假参半的对自己的好,接受他只是因为寄人篱下而被迫委曲求全,对自己迁就温顺。
也接受自己会判断失误,自作多情看走眼,却还是选择忍受。
只是因为他觉得,像陈理愚钝的人哪天突然开窍,会爱谁爱得要死要活,那这个“谁”除了自己,也不会有别人。
所以等候一段时间,也无可厚非,即使他并不知道要等多久。
*
高三开学以来,学生背后的家长各显神通给子女铺好了路,三班只有一半的学生还在班里按照正常课程学习,但丝毫不耽误班里的气氛日渐一日紧张起来。
就连杨律这样一向吊儿郎当,不把学习放在心上的,都主动要求把座位换到了陈理旁边,和谈可做起了同桌。
在学习这样繁重的情况还要进出医院,宋昭远不免觉得烦躁。
厨娘中午收拾家里的时候发现了垃圾桶里沾血的纸巾,下午的时候宋昭远就被接去医院做检查。
忙活完一通,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宋昭远上火了。
吃食太补,给宋昭远补出问题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