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星神不也可以在诸界行走吗,开拓与信徒同游,欢愉也曾搭乘列车……’
“但是祂们无法获得与自己命途无关的力量。”
凤久违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,她想起自己看到的那颗树,还有清晰的时间:‘祂想要时间的力量。’
一阵眩晕袭来,她喃喃追问:‘所以杀死冥的是……’
“杀死冥的是族人,可想让冥死的是祂。”凤压着怒意,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。
“珀俳维尔依托我族而生,他别想挣脱浮生梦——凰,你还能撑多久?”
不知为何,他的身体似乎有一丝颤抖,凰分出点忆泡围住他转了一圈,发现他的灵魂很结实,身上不朽的力量也足够。
可能是外面的事太让人头疼了吧。
她打了个哈欠,勉强计算着自己的存续时间,用最后的清醒回答道:‘用外面的时间算,大概三个月。’
话音渐弱,终成梦呓般的呢喃,直到又一阵虚无空茫袭来,她在很多人嘈杂的声音浮浮沉沉。
“冥在哪里?我找到他的记忆了,快点,命运计算机的核心算法还等着他调试呢!”
大吼的声音过后,紧随惊叫炸开。
“瑞,你想让我们涅槃灭族吗?你们怎么让他从牢里跑出来了,快抓住他!”
人群中突然有人跪倒,头盔磕在地面的脆响混着压抑的哽咽:“将军求您,求您放过涅槃族吧,您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警报灯不断闪烁、变红、转动,穿堂的气流卷着哭喊声冲向月台:“星穹列车,把孩子还给我们!”
“冥不能走!”
“等等,瑞你在干什么!把冥的记忆放下——”
原来冥被星穹列车带走了,挺好的,他一直很喜欢到处跑。
‘我想起来了’,漆黑沉寂的角落,缥缈的声音自言自语,‘冥他可以进浮生梦了,他游历归来时,曾带给我一首不知名诗人的诗……’
Life is like a major sea through,
生命有如度过一重大海,
we meet with a narrow boat Lane.
我们相遇在同一条窄船里。
When he died, we join the trip,
死时,我们同登彼岸,
and it has also learned a different world.
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。*
It is both life and death.
如此生死。
……
记忆的最后,似乎是记录记忆的忆者问:[有什么要说的吗?]
‘说什么?’
[什么都好,给凤,给你的族人,那些没有说完的话]
‘族人啊……’
她思索片刻,说:‘那给冥吧,最后进不去梦境他一定很伤心,帮我告诉他,我很想他,还有凤说的话不一定对,拯救族群什么的,早放弃早解脱。’
‘我们只是一束将熄的蜡烛,而他是一颗才冉冉升起的新星。’
‘在宇宙的尺度里,一个族群的高度,往往由最优秀的个体决定。最优秀的人走的距离,即是那个族群走的距离。’
‘若他因涅槃族而殒命,我死也要踹凤一脚。’
‘还好……’
还好他离开了。
景元的手指在身后蜷缩了几次,最后放松了下来。
他问:“那个天才最后的记忆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
黑塔一摊手:“很不幸,已经碎了,应该是那个瑞做了什么手脚,只要有人查看,记忆立刻自动销毁,也幸亏是在忆庭,才让我看到一点。”
景元短暂沉吟,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:“黑塔女士亲至,想必已找到进入梦境的方法,不知该如何操作?”
黑塔人偶没否认,凝视地上一动不动的幸,似乎在沉思:“等吧,幸只是个通行证,梦境的钥匙还没有打开大门呢。”
钥匙不是幸,那是……
景元皱起眉。
黑塔破天荒安慰了他一句:“别担心,那持明小姑娘同时被神秘和记忆护着,出不了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