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尚摸着下巴,突然问:
“可我觉得疑点重重,比如你是怎么出来的,你自己的凭依你又是怎么拿到的?”
泽沐然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:
“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,我清醒过来是在离开地宫很久以后的事了。但事实就是这样,我只能确定一点,凌霜肯定没见过这枚铜钱,所以不是他把我带出地宫的。”
云尚想了想,觉得潭飞絮没必要编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骗她,硬要是细想,也没什么问题。更何况,凭依都交到她的手上以表忠心,眼下看,他是选择留下了。
凭依,指的是在特定条件下魂魄附着在特殊的法器上,如若法器损坏,便魂飞魄散。
能达成这种条件的情况非常苛刻,潭飞絮虽然运气不好被人灭杀,但同时运气很好达成了所有符合凭依的条件,被这一枚铜钱法器束缚,拘走了魂魄定在上面。
云尚自暗格取出宝库令牌,丢给潭飞絮:
“缺什么自己补吧,你敢把这东西给我,新的躯壳你肯定已经都备好了,我就不过问了。”
泽沐然接下宝库令牌,翻看了看:
“你不亲自帮我吗?”
云尚咽了口唾沫,她其实也有很多顾虑,既担心潭飞絮是做局,也担心新的躯壳会不会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种:
“我要是去,你肯定又要怀疑我在你身上做手脚。”
泽沐然将令牌丢回去:
“你答应我一件事,我就允许你做些手脚。”
云尚接下令牌,面上掩不住的喜色,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,如果潭飞絮真的把把柄递过来,那她以后就有了一个亲近之人可用:
“只要不过分,我都答应你。”
泽沐然闻言伸出手,掰着手指数:
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客气了,吃喝玩乐你要养我,再给我一个副教主的位置,帮我报复凌霜,我就全心全意辅佐你。”
云尚故作思索:
“嗯……你要凌霜死?”
泽沐然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:
“我不要他死,我要他有家不能回,受宗门唾弃冷眼,四处飘零。云尚,你我生来便是魔修,没有选择,他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我不要你现在就做出选择,但你选他就不能选我。”
云尚:
“等你重塑躯壳,我们在谈后话。”
泽沐然倒是没有争辩,毕竟只是走个形式罢了。
泽沐然带着云尚出了血傀家,入山,去寻他备好的躯壳,云尚喜不自胜,爱不释手:
“你上哪寻来这等绝色?”
泽沐然坐在山洞石凳上:
“水淹独孤你记不记得。”
云尚摸着那冰冷惨白的肌肤,笑:
“当然记得。”
泽沐然道:
“那么多村里找了一圈,选了个最好的,我本来还想再等等的,这个时候匆匆夺舍,我怕被人发现认出来。”
事实上,这具躯壳只是拟态而来,和他本是一体,不然他上哪寻这么一张身份合适又不输于凌霜样貌身形的躯壳。
云尚瞧瞧翻看身躯的掌心,没错,此人手上的老茧是常年耕种磨出来的,看来潭飞絮并非胡说。
云尚很是喜欢这副皮囊,按着人的喉,探查那微弱的呼吸,人还活着,已经有消瘦之相,但也仅仅只剩一口气,神志全无:
“那我要种个血蛊,如此,你便杀不了我,我也不算过分不是。”
泽沐然摊手:
“教主请便,不过我听说催动血蛊要看实力,如果你他日背叛我,我就策反你整个魔教,我就不信你能同时激发所有魔修身上的血蛊保命。”